阿鲁台尖锐地声音传出,然后身体一歪,身体藏在了马肚子一侧。
咻咻!
箭的破空声,坠如万剑之沉重!
噗噗!
惨叫声刹那响彻开来!
一名鞑靼骑兵抬头看去,一支箭便直贯穿了脸部,从脸的另一侧冒出,带着殷红的血。还有一名骑兵惨叫着拔出了箭,箭矢上带着一颗眼珠,更多的骑兵是被箭射伤,坠落在马下,而马匹被刺痛摔倒,直将人压个半死,甚至还有马匹吃痛之下马蹄乱舞,将人的脑袋踩碎。
地势南北高,东西低,整个队伍被拖成了“一”字型,这让鞑靼军队无法首尾相顾,但也弱化了箭雨的杀伤力。
当后面的鞑靼骑兵拼命地冲上山坡时,再想用箭矢收割就不管用了。
鸣金声在夜色中传出许远,朱棣再一次选择了撤退。
阿鲁台看着周围死伤的军士,恨得咬牙切齿,两边上坡不过埋伏了一千余人罢了,竟也敢阻拦自己!
“杀!”
这一次阿鲁台追击的更为猛烈,也更为小心,军队在草原上分为三路,哪怕是遇到什么小山丘,也得派人去看看,一点都不吝啬马力……
受“峡谷”区域的箭雨袭杀,朱棣的骑兵已然与鞑靼骑兵拉开了一段距离,眼看阿鲁台这条疯狗紧追不舍,朱棣也不介意,待断后的骑兵追赶过来之后,当即兵合一处,继续向东撤退。
这一夜,是累死人和马的一夜。
朱棣带人直跑出了上百里,阿鲁台还在带人追,直追到了哈剌温山附近,天都开始亮了。
既然天亮了,那也该回去睡觉了。
朱棣终于不再逃,而是拨转马头,到了队伍的最前列,对身后的一万余将士喊道:“杀敌报国,领赏封侯,在此一战!明军威武,杀!”
“明军威武!”
“杀!”
阿鲁台狞笑着看着冲杀过来的明军,拍马冲锋,喊道:“杀尽南人!”
三万对一万四千,鞑靼占据优势。
阿鲁台相信鞑靼骑兵的战力,相信自己的力量,两军对冲,铁骑交锋,战斗异常惨烈!双方不断有军士倒下,被杀。
朱棣左冲右突,陈挥在一旁保护,平安、瞿能各自带骑兵冲杀,双方骑兵绞站在一起,只能依靠着衣着与装备辨别敌我。
就在双方鏖战,一时之间难分胜负的时候,南面突然出现一支军队,如一柄长枪斜插而来。
阿鲁台看去,只见朵颜卫的哈儿与天力度带兵杀来,这两个家伙阿鲁台是认识的,前不久还还一起喝过酒,一看两人加入战阵,还是和明军一起,阿鲁台彻底慌乱了。
朵颜卫竟然联合明军一起杀了过来?
天啊,朵颜卫可是有两万人,这明军还有一万多,自己才三万骑兵啊,真要这样打下去,可就太吃亏了。要知道鞑靼军士昨晚上又是作战,又是跑路,忙了一晚上,现在一口水都来不及喝,而朵颜卫的精锐却是精神饱满,这还怎么玩?
可恶的朵颜卫,天杀的脱鲁忽察儿!
阿鲁台恨死了朵颜卫,眼看着天力度与哈儿带人杀了过来,而此时军士又跑来汇报,后方出现了一支明军,挂的是宁王旗帜,来的人是宁王大将朱鉴与朱棣手下的大将丘福。
到此时,阿鲁台彻底慌了,自己这是掉到了对方的陷阱当中!
明军见有援军,更是士气大振,大开大合,以伤换死。
而鞑靼此时已陷入三面包围,军心已乱,阿鲁台见战况危急,与也孙台等人商议之后,决定向北突围。
可朱棣是那种欺负了我就能让你走的人吗?
朱棣信奉的人生哲学那就是,别惹我,惹我送你全家下地狱,惹毛了,连你全家十族一起送。
你阿鲁台追着我跑了一夜,想走,哪里那么容易。
真当我朱棣是羔羊了?
战场就是如此的奇妙,不久之前追着朱棣跑的阿鲁台,现在正在逃命,而朱棣却在后面紧随不舍,时不时也享受下弓箭射杀,长刀砍杀落后鞑靼军士的快感。
阿鲁台自知惹了大-麻烦,对方实在是难缠,竟然敢动用兵法中的禁忌之法——添油法。
在很多兵法中,都不主张使用添油战法,即先用少量兵力引诱或试探攻击,之后增加一点兵力,之后再增加一点兵力,直至兵力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反过来吃掉对方。
这类战术一旦使用不当,就很成为葬送军士的“死亡战术”,毕竟少量兵力很容易被对方一口吞掉,前面的都吃掉了,你再添一丢丢,又毛用?
兵法的主流思想是以倍致胜,数量压制,像这种添油战法,明显有悖于传统兵法。阿鲁台暗暗咬牙,这种作战风格,好像与传闻中的宁王不同!
很快,阿鲁台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在向北跑出去三十里之后,一支队伍拦在了阿鲁台的前面,而那迎风招展的大旗正是宁王的旗帜!
“神啊!”
阿鲁台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