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这种肉麻兮兮的话，噁心。」

「……沉纪安？」

「我……想自己静一静。」

「我想跟你谈谈。」我的手抓得更紧，「很快。」

沉纪安瞇起眼，「你是想打架是不是？」

「只要你肯听，怎么打都可以。」我真的在玩命。

「喔？我跟沉纪儿的事情值得你赔上一条命？」

「……」

「还真感人。」她冷哼，「我没打死人过，但我相信你会是第一个。」她反拉起我的手，把我带离这吵杂的街上。

这次并不是到公园，也不是到咖啡厅，这是哪……我也不是很清楚。

半个人影都没有，还一堆杂草，天色也暗了，似乎是在山上。

我最近真的越来越放肆了，我妈的极限大概也快到了吧？

因为我刚刚又再拔一次手机电池了。

「这是哪里？」

「你的安息之地。」

「……」

「给你五分鐘说遗言，说完看你要我把你从山脚推下去，还是你要自己跳。」

「沉……」

「你还有四分鐘又五十七秒。」

我叹了口气，「给我一分鐘就好。」

「这么想死？你还剩下五十秒。」

「沉─」原来她说的是真的？那我不就死定了吗？

「不想说遗言？想直接跳？」

「沉纪安，说我多管间事也好，但我真的想让你们姊妹俩和好。」只能直接切入正题了。

「四十五秒。」

「我找沉纪儿出来，不是不相信你说的，我只是想听听她的想法……她一直想跟你和好，虽然我也不知道她当时遇见你为什么要那样说……」

「三十秒。」

「不过我希望你们能给彼此一个机会。」

「二十五秒。」

「……别一直倒数好不好？我很紧张耶。」

「二十秒。」

「我……唉，算了，最后拜託你转达给我妈，跟她说其实我很爱她虽然她有时候很靠北。」

「死妈宝，十五秒。」

「再帮我转达柳元宇他喜欢看的写真跟影片都放在我床底下，跟旧书放在一起，他要的话就全部拿走没有关係！」

「死变态，十秒。」

「我还有个请求……在我生命最后十秒，我希望你可以信任我，然后我要跟你说对不起……」

「五秒。」

「真的很对不起。」

「……三秒。」

「我等等可以自己跳吗？」

「两秒。」

「我要跳了喔……」我往前踏一步，这样死似乎也挺壮烈的。

「你是白痴吗？」突然，沉纪安朝我扑来─

我愣住，一时反应不过来，只知道自己没有跌下去。

「要我信任你，就要有心理准备。」

「啊？」

「你会成为我永远信任的人。」

「沉纪安……」

「从今以后，不准背叛我。」她把我抱得很紧，很有佔有慾的那种，「也许很突然，但我……觉得你很特别，总是能让人放下心来相处，很真诚的相处……在卡夏他们面前，我不能哭……但是你，只要是你，在你的面前……我就能很安心哭出来。」她越说越哽咽，只差没大哭起来。

「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我轻摸着她的头，第一次觉得她是女孩子……好吧，大概是第二次，「今后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