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掉那些东西，他的生活会好很多。

他不自觉的将胳膊撑在栏杆上，忍不住向外探出身体，像是摇摇欲坠的挂画，风吹过侧脸，摇晃间恍惚会感受到自由的触碰，有人冲上来拦腰将他抱下。

beta眼里，只是自己离自由越来越远。

他突然觉得有些委屈，眼眶开始不受控制的酸涩，为什么呢？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但无论是这具躯体还是其中的灵魂，他们学不会流泪，积压的情绪最终只能变成急促的呼吸，配着苍白的脸色，显得有些可笑，就像是濒死的鱼，求助的呼吸被当做生命力顽强的象征。

≈ot;你看看我，你看着我。≈ot;

楚霄琅看着他，同样被惊吓到面色惨白，在穆鹤山没注意到的时候，alpha的身形足够笼罩到他，beta松开抓皱了西装外套的手，缓过呼吸后笑了笑。

≈ot;我一直都看着你的。≈ot;

下意识的摸了摸后颈，萎缩的腺体不自然的跳动着，像是滚烫的热血要喷涌而出，穆鹤山身边出现了那发育不健全的信息素。

那些让他染上紊乱的人是这样评价的。

≈ot;劣质的香水味。≈ot;

确实，就像是几块钱的柠檬泡腾片落进凉水里，咕噜咕噜，用绚烂的颜色掩盖住难喝的真相，香精味盖过了水的甘甜，只余下人工的痕迹。

alpha难得允许他抽烟，穆鹤山嘴里叼着价格高的吓人的香烟，盘腿坐在床上垂着头，楚霄琅在身后为他的腺体注射药物——ao的信息素提取物，大部分是伪装的药剂。

≈ot;你看起来好多了，很快就会没事了。≈ot;

高价香烟的味道不错，但少了那横冲直撞的尼古丁，多少让穆鹤山有些嫌弃，他掀了掀眼皮，咬扁了烟嘴。

≈ot;要是真的，我就是个医学奇迹了。≈ot;

他活不久了，beta比任何人都清楚，曾经充斥着激情的心脏，现在只剩下干枯的皮肉苦苦支撑，随着呼吸一鼓一瘪，看起来像是古旧的充气玩偶。

只不过他实在太老，也太过丑陋。

原本清秀的脸被岁月带走，只剩下眉目间的忧郁气氛，曾经微弯的双唇也因为无数人的来到而落下，他是被淘汰的人，无论是情感，或是生活。

没有人会要他这个一事无成的大叔了。

别人都觉得他是个脏东西。

穆鹤山伸手推开alpha从背后伸开抱他的手，无所谓的挥了挥手。

≈ot;那些人总喜欢看我在他们怀里窒息的样子。≈ot;beta只是看着地面，眼神没有焦距，≈ot;我现在，有些害怕拥抱了。……≈ot;

≈ot;尤其是来自alpha的。≈ot;

穆鹤山拍了拍楚霄琅的肩膀，beta身上尼古丁的气味让人意乱，可吐出的话语又像是瓢泼大雨。

≈ot;你不能爱上我，听话。≈ot;

alpga逼近他，把他困在闭塞墙角，那双眼睛看着穆鹤山。

≈ot;为什么不能?你告诉过我爱我的！≈ot;

≈ot;因为我是beta。≈ot;

穆鹤山伸手为楚霄琅扣上松开的领口，打理好他一身笔挺西装，拉着楚霄琅的手摸上锁骨处还未消下去的痕迹。

≈ot;因为我太脏，洗不干净。≈ot;

那些人在他的锁骨处摁灭香烟，他的嚎叫甚至不如皮肉的焦香让他们激动，这很正常，他不是那些小说里被圈养的金丝雀，身为社会底层的beta。

他只是一只拔了舌头染了皮毛妄图以假乱真的乌鸦。

没有人在乎乌鸦身上纯黑皮毛，那远不如珍贵的雀鸟耀眼。

但又是很好的发泄材料。

≈ot;不是……我不是这样想的……≈ot;

alpha弯腰靠进他怀里，像他少年时期输了架，憋了许久仍旧委屈的样子，beta任由他靠着。

但却不知道该干什么。

一起生活的n记忆是太久之前了，他记不得曾经会做什么了，但他记得如何讨好≈ot;alpha们≈ot;。

房间里的床铺，总好过冰凉的墙壁。

≈ot;如果你放不下，我并不介意这具身体。≈ot;

穆鹤山解开扣子，惨白的皮肉晃了楚霄琅的眼，beta的手划过他的喉结，像十年前他第一次遇见的模样，眉梢都是风情，活生生以色侍人的beta。

≈ot;这不是你。≈ot;

alpha颤抖着手为他扣上衬衫，beta不解的歪头。

≈ot;可这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