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望安太重要了。
最重要的不是粮食,不是武器,甚至不是那些可以被带回蓝星的自然资源。
最重要的是她这个人。
不去望天城,只是信力获取的少一些,但如果去了望天城,有危险怎么办?她出了意外怎么办?
只有她可以穿梭世界,只有她能救下蓝星。
生命的天平,一端压着夏望安,另一端是整个蓝星全部人类的性命。
这么说吧,如果说现在她有生命危险,在场所有人都会前赴后继的扑在她前面,用性命为她挡下所有攻击,包括了各国首脑在内。
而现在,她在另一个世界面临风险,他们却只能坐在这里干着急。
“不行,要不还是取消计划。”
g国的一位安全专家紧张的额头都在出汗。
他是需要紧张的,毕竟刚得知了世界唯一的希望是夏望安,下一秒就知道了她正在奔赴险境:
“就算时间只剩十年,我们也可以等到能够带更多人去异世界再大幅度收集信力。”
“不能因为我们缺粮,就减低粮潮的风险,也不能因为我们做了大量准备,就忽视其中的风险。”
“那些准备并不万全,何况,她还是一个人,十六岁,一个人啊。”
——变异植物世界。
“望安,给,吃鸡蛋。”
愿宁将剥了一半的鸡蛋递给夏望安。
夏望安小口小口的吃着,觉得有点噎,一旁的林柯就如同小动物给大王上供一样,认认真真递上水壶,还掏出手帕细心擦了擦壶嘴:“水。”
——g国安全专家还在慷慨陈词:
“那个世界别说粮潮了,赶路都是一种莫大的风险,我简直难以想象,这一路上她会遇到多少艰难险阻。”
另一位夏国专家见他额头满是汗水,恨不得要焦虑到撞墙的样子,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安抚:
“你放心吧,如果真的有问题,望安可以穿梭世界回来的,而且我们不是给望安提供了交通工具吗?”
g国的安全专家却完全没感受到安慰:
“是,我们是为她提供了交通工具,可那就足够了吗?那就不艰难了吗?”
“而且那交通工具,甚至不能保证百分百的安全。”
——夏望安咕咚咕咚喝完了一壶水,满意的望向远处。
“好像快要到了。”
“还有一些距离,看样子是快要到武王城了……”苗星河的声音在发颤,回答完了之后,连忙又补上了一句尊称:“姑、姑奶奶辛苦了。”
她向来是除麦宗所有弟子中最稳重的那个,这个“所有”,也包括了上面不靠谱的师父师叔,和上上面不着调的宗主长老们。
除麦宗的宗主,她的师祖就曾经笑言,苗星河如此冷静持重,倒更像是隔壁灭稻宗的。
但如今,苗星河却是如何都无法再冷静了。
她站在栏杆处,能够清晰看到下方一片片张牙舞爪的绿色海洋,有滕蔓仿佛注意到了生人的气息,缓缓爬上大树想要攻击。
若是往常,苗星河早已严阵以待。
可如今看着这一幕,她却是丝毫不担忧那滕蔓有何种威力。
因为他们此刻离它至少还有个上百米呢。
她神情恍惚,忍不住又往四下望去。
只见此时,艳阳高照,云雾散去。
一座外形如船,银色龙首,带有神秘纹路的飞舟,正行驶在半空中,稳稳向望天城飞去。
一切都如一场梦一般——
时间倒回临出发前,在除麦宗弟子们已做好了赶远路准备,纷纷拿出连夜赶制的新鞋底和绑腿布。
这就是来自“经常赶路人士”的丰富经验了,就现在这个遍地碎石植物的路况,鞋底的磨损是必然的,而如果没有绑腿布,可能走个一段时间,小腿就会酸胀无比,另外被沿路植物附赠荆棘攻击。
“就麻烦姑奶奶你们稍微飞慢点了,我们会加快速度,尽量不拖延时间的。”
得知了自家宗门有难的弟子们没了之前的嘻嘻哈哈,插科打诨,每一个人都坚定下来了神色,俨然是决定不眠不休,哪怕是脚被磨出了血,也要一路走回望天城了。
每一个人都抱了“走到吐血也不会停下”的信念。
气氛一度悲壮而又苍凉。
然后,夏望安就是在这个时候,自然而又疑惑的说着:
“你们为什么要走路去?”
大师兄苦笑,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夏望安从小就被救天宗宗主收作徒弟,从前岁月一直在宗中修炼,因此自小看到的便是各种会飞的仙宗子弟。
甚至在刚出宗门来到明县时,她还以为外界也有飞剑卖呢。
“姑奶奶,我们只是凡人,我们不能像你们那样御剑飞行。”
“不能御剑飞行?”
少女很理所当然的说着:“那用飞舟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