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划过地上人的脸,抬起对方下巴啧了声:脸不行,眼神也不够好。
亓沅剑定定神,朝人敬了杯酒:哎呀宗主不好意思,没管住人。都怪宗主魅力太大,把我身边的人都给吸引走了。
呵。
一声轻呵没什么情绪,但听得人头皮一紧。
倒地的男子被拦腰砍死,血溅当场。
亓沅剑收起刀,而旁边的女子见怪不怪,笑吟吟地施了法术清理掉血迹,吩咐完人收拾,继续喂人葡萄。
高台上的人随意往下扫了眼,倚回美人塌。他转了转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饱满的喉结滑动,散出来的红色酒液绵延往下半开的衣襟,收入白玉腰带裹紧的腰身之中。
好啦,你们继续,不要扫兴。
女子伏在亓沅剑身上低语几句,亓沅剑笑着舔了舔牙:还是你懂我。
拾樾又给彦青霜倒了杯酒,彦青霜转了会儿杯子,才意识到这个杯子杯沿没有缺口。
很快,他放下酒杯直起身子。
宗主有何吩咐?需要沐浴吗?拾樾上前询问。
彦青霜语气轻松,神情却是按捺不住的兴奋:拾樾,我的好徒儿终于要沉不住气了。
拾樾:
他今晚见本座之前,在别院附近徘徊了一百三十二步。刚刚他又来了,但在别苑附近徘徊二百一十七步又回去了,一定是想本座想到夜不能寐。
拾樾翻了个白眼。
又来了。宗主的角色扮演又要开始了。
彦青霜还是笑着,但眼底看不到笑意。
哦对了,嚼舌根那几个人都记住了?等宴会结束解决掉,留点痕迹杀鸡儆猴。
等无聊的宴会进入尾声,彦青霜叫上几个心腹开了个短会,布置完任务才算完成今天指标。
充实忙碌的一天结束,他懒洋洋倚在书房的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甩着手里的面具,想着小徒弟今日的反应,心情愉悦。
五彩琉璃灯在他脸上打出朦胧的光,恋恋不舍地流连在他眼里,妖冶又蛊人。
拾樾目不斜视,支支吾吾道:宗主
怎么?你有话?
宗主,属下不是好奇,只是担心宗主。看起来,您那边的事情进展顺利?
哦,进展是不错,我提了一下琼瑶派的一桩陈年旧事彦青霜把事情简单叙述一遍。
拾樾嗯嗯好几声,瘪着嘴表情古怪。
彦青霜微笑:你是不是想笑。
不,宗主。属下受过专业训练,除非特殊情况,绝对不会笑。
你可以笑,本座不惩罚你。
拾樾安静如鸡,彦青霜顿了顿:本座说到做到。
一阵狂笑爆发,震得书桌上的笔都挪了位置:哈哈哈哈!
彦青霜依旧微笑:拾樾,你再笑我把你打结扔粪坑里去。
怎么翻脸这么快!
拾樾悻悻咳几声。
宗主,既然这样,你要不再另外物色一个徒弟?
彦青霜:不要,别的都没我乖徒儿好看,也没他看起来狠。
这,您看您带他十年,不对,十五年,他有哪一年表现出对您眼神狂热吗?还因为上瑶仙尊的事情如此反应。
都十五年了啊彦青霜感叹,说明在正轨上,他这反应叫欲盖弥彰。
拾樾震惊:啊?
啧,你又不懂。
那他有没有可能真的不喜欢宗主您?
彦青霜哼了声:不可能,本座这么完美的高岭之花,难道不会激起徒弟将之拉下神坛的欲望吗?
但是宗主,你是不是真的把他当正常徒弟培养,一点逾矩行为都没有?
彦青霜思忖道:怎么说呢,毕竟在本座眼里,他一直都是乳臭未干的小孩,提不起来半点兴趣。
拾樾点点头:确实,属下见着小孩也闹心。吵吵嚷嚷,听不懂人话。
彦青霜白他一眼:阿衍怎么能跟寻常小孩相提并论。
拾樾说,宗主说的是,您的弟子从小就聪明伶俐,乖巧听话。
彦青霜点点头:我家阿衍啊,打小就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你看他给本座雕的玉佩多精致,做的风筝多漂亮,还有
拾樾痛苦面具:
宗主又开始秀娃了,就不该提这茬。
彦青霜扒拉乾坤袋到一半,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轻咳一声收起乾坤袋,端庄抿了口茶。
拾樾从两耳不闻窗外事切换到忠心耿耿的侍卫模式,等候宗主的吩咐。
彦青霜慢条斯理:这都是计划的一部分。毕竟他还小,没有开窍,本座不介意再等等。等他急于向本座展示身为男人的力量,想引起本座注意的时候,就差不多了。
都及冠半年了还小么,宗主父亲在这个年纪,双修对象都上百了。
当然拾樾只敢在心里嘀咕,父亲这个词在宗主这里是禁忌,提一下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