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入会场,沈夜惟就在墙边发现了一条白色的,大约筷子那么长的小蛇。
无人注意到那条小蛇,沈夜惟走过去朝小蛇伸出了手,那条小白蛇便盘上了沈夜惟的手腕。
“她在等我们了。”沈夜惟用手指点了点小蛇的脑袋,“走吧,她应该在后台的化妆间。”
阎桓没有回应,只是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后。
沈夜惟心底有些空落落的——以前就算阎桓再生气,自己跟他说话的时候他也会有所回应,哪怕是愤怒的狼嚎。
后台的人也很多,两人找到了白婉所在的化妆间,她姐姐白忆正拿着化妆箱,亲自替妹妹上妆。
白婉没有用障眼法,今夜她是打算以原本的样貌来面对观众。她的障眼法沈夜惟也见过,和她原本的模样差不多,唯一的区别便是那双蛇眼。
蒙眼睛的薄纱带就放在一旁。
“师父,师兄,你们来了?”白婉侧目看着他们:“抱歉,我现在无法起身……”
“没事,你坐着就好。”沈夜惟笑着说道。
白忆拿着化妆刷,在一旁一个劲儿地叹气,“师父,你们快说说她!我觉得她已经没救了!她看上的那个男人,简直是我见过的最差劲的男人!她今晚却要……唉!”
阎桓忽然开口,问了句:“有多差劲?”
师父和师兄角色互换了?
“我调查过,那个男的娶过四任妻子,却没有离过婚。”白忆说道。
“他前面几任妻子都去世了?”沈夜惟问道。
“正是。”白忆再次叹气,“还不止这一点呢,除了我妹妹以外,他最近还花言巧语骗了许多姑娘跟他……呃……同房。”
“姐姐,别说了。”白婉默默道,“这些我也很清楚,我也没想过……要跟他怎么样。”
沈夜惟明白,她说的是心里话。
因为她脸上的妆画的虽然非常美,但她的沮丧和伤心也全部都写在了脸上,一点也不像是前段时间那种即将迎接爱情的温婉模样。
这下沈夜惟更加好奇了,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让白婉如此动心,又如此为他难过?
白忆帮白婉梳头发的时候,沈夜惟拿出了发簪,亲自替她戴好。
“白婉,不管以后的结局如何,今晚你都是台上的主角。”
沈夜惟温和地笑了笑,说:“即便你和他最后无法在一起,今夜也不能让自己后悔,不是吗?给他留下最棒的印象吧。”
白婉终于笑了,眼里闪着泪光:“嗯!谢谢师父!”
阎桓和白忆也有点意外,沈夜惟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果然是比之前……多了一丝烟火气息。
两人回到会场,找到了对应的座位。这里的座位也是阶梯的形式,每一排前方都摆着几个圆桌。
白婉替他们留的座位非常好,在第三排正中间;而白婉心里的那个男人,就坐在他们的斜前方。
因为今夜是元宵佳节,开幕前,每位来宾都能吃上一小碗元宵。
虽然只有两颗,但沈夜惟还是拿着勺子迟迟不肯吃。理由很简单,这元宵是黑芝麻馅的,他不爱吃。
工作人员开始从最左侧收碗了,正当沈夜惟犹豫着要不直接吞了算了,阎桓突然把手伸了过来。
也就一两秒的功夫,阎桓用勺子舀走了沈夜惟碗里的两颗汤圆,把他碗里的汤圆换了过来。
“我不爱吃红豆沙馅的。”阎桓板着脸不看他,默默道。
“这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沈夜惟的嘴角有些压不住了,“我记着了。”
距离开幕还有几分钟,周围的宾客们都在和左邻右舍聊天。今晚能出现在这里的多数都是社会上流人士,不认识的彼此互相认识,认识的就谈天说地,巩固关系。
唯独沈夜惟和阎桓两个人,坐在那里安静如鸡。先前两人左右的邻座还和他们说说话,两人也只是三言两语地回应着,也没有要和别人互相认识的意思,邻座就不再找他们聊天了。
沈夜惟觉得这样不是个办法,他总感觉有一股尴尬的气氛,弥漫在他和阎桓之间。
犹豫了半天,沈夜惟鼓起勇气,小声对阎桓说:“嗯,那天在牢笼里,你说你……”
“啪!”
就在此刻,会场上的灯灭了,台上的聚光灯亮起,音乐声也随之响起。
“你刚刚说什么?”阎桓低声问他。
“没……”沈夜惟尴尬的要命,赶忙摆了摆手:“我什么都没说。”
四周光线较暗,过了好一会沈夜惟才完全放松下来。斜前方的座位刚刚一直是空着的,这会那个人回到了座位上,沈夜惟也借机打量着这个男人。
他就是白婉现在的心上人,葛羽锐。
沈夜惟只看见了个侧脸,葛羽锐的侧脸轮廓非常鲜明,鼻子很挺,个头不高,年龄大概在三十五岁到四十岁之间。
葛羽锐坐下后,旁边人递给他了一个眼镜盒,他拿出眼镜戴上后就再也没有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