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默钦回到了饭店,倒在了经过客房清洁后,蓬松柔软的棉被上头。
窗帘敞开以对,两边系在了左右的鉤子,可以清楚地看见外头的阳光明媚。
像是工作时,得知家人有望的那些人,脸上笑容的无比纯挚。
但,那目前也不关他的事情了吧。
至少几天内,不是。
这次的题材,若是添加上交集与错过,生聚与死别,会比较如鱼得水吗?
柳默钦把目光转向了天花板,白茫茫的一片,就像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总是不得不面对的东西。
人,便是生、老、病、死的集合。
只要生而为人,势必缠身如此种种。
柳默钦忽地笑了。
生,早有了;老,心已老;病,算来多年;死,正在进行。
很是有趣,不是吗?
歌曲断断续续地,从手机喇叭,渗透进了耳膜。
对这个世代而言,可能已经被称作,一首过时的老歌。
眼前,是灰濛濛的一片;无数的景物,晕出了重影交叠。
或许,不是眼睛本身出了问题;只是倦怠了这个地方,才会选择性地不愿注视,操纵自己闭上了眼眸。
有时,拋开电子產品,静静闭目养神,也是会招来各色各样破碎的记忆,如碎浪般,零零散散地涌入脑海。
只有过往的青涩,没有未来的迷惘。
柳默钦除了苦笑,还是苦笑,彷彿,重回了当年的自己。
那时,他收拾好东西,把剩下的两束乾燥花放在桌上。
午后阳光灿烂,教室空无一人,都是早已离去的毕业生了。
忽然,他有了个大胆的想法:「欸」
「怎么了?」晏轩函抬起头来,恰好对上,一脸故作无事的柳默钦。
柳默钦走了过去,心中带着微微忐忑;还是拽过了晏轩函的衣领,把本是倚在木头桌椅上的晏轩函,脑袋拉得近了一些。
晏轩函望着柳默钦,不加制止,眼中饱是玩味;饶有兴致地,等待着对方的下一个动作。
柳默钦心一横,吻了上去。
不多时,他的脸庞,早已红得,犹如一颗新鲜採摘的苹果。
半是羞赧自己的举止,半是缺乏新鲜空气的无力。
毕竟这类事情上,极少由他主导,有些不得要领,也是难免。
等到确实难以呼吸,柳默钦便松开了晏轩函。
晏轩函站在原地,似是对于对方难得一见的大胆,有些难以置信。
纵然,他的眼神略微有些飘忽,却也没有失了这人一贯的魅力。
「我喜欢。」他摩挲脣间,柳默钦吻过的痕跡,笑着揽过对方,一闪而逝的侵略,在眸间掠过,像是奔驰在草原上,等待着猎物体力不支的猎豹。
很快便意识到,对方要如何施为的柳默钦,见状更是脸颊通红,如同熟透的明虾,全无挣扎的半点机会:「你你、别唔」他尚未说完,晏轩函便低头,吻了回去。
同是隶属于男性的味道,縈绕在鼻端;耳边更是传来,对方自喉咙中,微微哼出的一声轻笑。
思前忖后,似乎只有无地自容,足以形容现在的场面。
对了,还有一句,或许也很是贴切。
自作自受。
古人的言论,之所以被记录成册,兴许还是有其道理存在的。
齿列几经晏轩函的舌尖来回扫荡,刮弄着口腔内壁,柳默钦已经羞到了耳根子,不住趁尚有气息的时候,推拒着,即将让人窒息的晏轩函:「唔唔唔唔!」
他想说的是,你放开我。
一出口,却是了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就连身在现场的他,尚是不忍卒睹。
对方的膝盖上提,恰好顶在了他的胯部;也不动作,就是轻轻地摩挲着,撩拨得人欲罢不能。
太羞耻了。
纵使没有他人在场,柳默钦依旧是羞得不想见人,万分地。
他真想在现场,深深地刨出一个坑洞,把自己彻头彻尾地埋没进去,就不会看见脉脉含情的晏轩函了。
千万不能惹上一个占有慾极高的男人。
柳默钦自认,自己还不足以和晏轩函的调情手腕比肩。
不单单可称是望其项背,而是近乎全盘皆输的,望尘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