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式外人难以理解,总传说着裴红叶深怕地位不保,驱逐了父亲的新欢、小弟,不让父亲再娶
这种流言并不意外。不过父女俩谁也没费心去澄清。一方面是不认为该对外人交代些什么,另一方面,这也是裴红叶的功课之一。
一个成功的领导者必须克服种种加诸于身上不公不正的事物,并训练自己不动如山,意志坚定。
她是父亲世界上最重视的人,因此她很希望父亲快乐,回报他二十八年来对她无微不至的呵护教养。
是的,再给自己一个目标去执行,相信心口那些纷乱无章的困扰将会消失,不会再浮上来纠缠。
她甩了甩头,不愿再对着落地窗发呆。想着股东常会即将召开,得盯一下各部门将年度报告书呈交上来,好让会计部门编列会计表册。新年刚过,要忙的事仍然很多,没得她找时间发呆并且伤春悲秋的。
正要转身,不意被玻璃上映出的自己攫住了眸光。她顿住动作,伸手摸抚着右眉上方一道三、四公分长的浅疤。
许多人都忍不住问:为何不去磨平或美容呢?女孩子脸上有疤多么可怕
可怕?倒不怎么觉得。只是总说不出心口那股“不愿”的原因。
这道疤,锁着一份记忆
她怀疑这份记亿有还原的一天。
既不能还原,就让它搁着吧,搁着这道疤,至少让自己知道某段蒙上黑幕的岁月是真正存在过的。
即使她永远想不起来。
“自从大伙上大学各分东西后,想聚上一次还真是难上加难。”柯盈然难得上台北。这次上来开会因为提早结束,才想到要与老同学聚一聚。接来了目前在美商公司当主管的大姊柯怡然,再找来了在t大任教讲师的罗蝶起,幸运的是日理万机的大老板裴红叶也有空,简直是普天同庆的好日子。
“大家都忙,只有你成天会喊无聊。”柯怡然笑看精力充沛的小妹。
“我也很忙也,要管丈夫以及三个小阿,现下又成了濯宇的公司合伙人,老是叫我出差,太可恶了。”一点也不怕他妖娇美丽的老婆被别人觊觎。
“濯宇宠小阿也不是新闻了,哪舍得有一天见不到孩子。上回你们去日本谈生意,居然还带了三个孩子一个菲佣当行李,简直是去度假似的。”柯怡然对季宇这个当了她妹夫七年的奇葩早已由叹为观止转成稀松平常了。她笑看向罗蝶起。“很难想像你与他是双胞胎兄妹。”
罗蝶起优雅的啜饮一口茶,平凡的样貌在三位各具特色的大美人夹杀下,依然有着自信的神,一双晶亮的眼漾着深智绝慧。
“要真放得下心,就不会盈然一上飞机,濯宇的电话就打来了。那口气可是警告意味十足,不许他爱妻来台北后少了半根寒毛,否则唯我是问。濯宇是典型的大男人,总恨不得将他关心的人守护得滴水不漏,我做不到这一点。”
“对呀对呀!我们一直很奇怪你为什么总是与孟观涛分得那么开?你在台北读大学,到英国修两个学位,然后去年回来却不回台中任教,反而接了t大的聘书。一北一中的,算是谈懋爱吗?还没分手真是奇迹”
裴红叶浅笑了出来。
“不奇怪呀,独立的人自有其相处相爱的方式。蝶起怕是打定主意三十岁才嫁他了。”能恋爱长跑十年以上而不分手,也算是奇迹了。
罗蝶头。
“都订婚了,有没有穿白纱已不重要。如果各自要变心也不会太费事。”
“你们真的相爱吗?我只要超过十天没看到濯宇就会失魂落魄0也,你怎么都不会?”柯盈然习惯与丈夫当一对连体婴,真的无法想像别人的恋爱居然会谈得那么淡。
“我与濯宇是极端的相异性格。”这已足以解释一切。
才说着呢,柯盈然的手机立即响了起来,夫妻热线若不瞎扯淡上半小时绝不肯收线。柯盈然微笑抱歉后,走到一边讲电话。
“红叶呢?最近商宴上好多人向令尊提起你的婚事,要不是令尊婉拒,你的相亲餐会恐怕会排到一九九九的最后天还吃不完。”柯怡然平常也不是三姑六婆的人,只不过相较于自己父母的着急,裴红叶丝毫没有承受压力,简直是教人嫉妒。她也不过大红叶一岁。
裴红叶答道:“又不是生来当传宗接代机器的,我父亲二十几年来身受逼婚的荼毒,哪会用这一招来压迫我。他可不认为结婚生子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业。除非我有对象,否则他一点也不希望我因为该结婚而结婚。”
“真好!”柯怡煞玩笑道:“请问裴叔还缺不缺女儿?我很能吃苦耐劳,对经营公司也很有一套。”
“可怜的怡然,可以想像你现在的压力有多大,不过我怀疑伯父伯母能逼你就范。”蝶起不以为然的嗤笑。这个大她两届的学姐若是软弱可欺,哪会当选学生会会长,并且一路叱吒风云到现在?
“当然。只是很烦。我现在不想恋爱,没空结婚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了吗?必须忍受长辈们无理的施压?”
“去度个假吧。”柯盈然电话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