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位再回来。”闻知秋淡淡道,“早在把你从黄浦江捞出来,我就有这种想法。船票订下来后,我犹豫了,如今看来,还是送你出国的好。”
褚韶华怒不遏,一掌击在闻知秋面前,拍着桌子质问闻知秋,“闻先生,你搞错了吧,我可不姓闻,你也不必来对我的生活指指点点!”
“你的确不姓闻。”闻知秋直接道,“你虽然天分不错,可你性情激烈,太过偏执。这世上恶毒的人多的是,难道个个都要下手宰了?你偏执自负不肯信人,如果你与我商量,我有的是办法把那几人送到监狱里去,一辈子都不会让他们再出来碍你眼。何需你脏了自己的手?”
“你见识太浅,韶华。王家兄弟不会再来打扰你,你女儿的事,我也帮你问了。孩子已经没了,你安心顾自己吧。”闻知秋自己辣手,直接劈头盖脸全都同褚韶华说了。
褚韶华先前还在与闻知秋赌气,一听这话,瞬时脸上血色褪尽,眼中滚下两行泪来。闻知秋料到褚韶华必会伤心,叹口气,起身离开书房。
成年人的伤,多重都可痊愈。
闻知秋留在褚家,他睡客厅。
待闻知秋要的两个保镖过来,闻知秋令刘嫂安排保镖住处。月上中天,闻知秋还没看到褚韶华下楼,心下担忧,上楼去看她。褚韶华倒在地上,人事不知。闻知秋险些惊的魂飞魄散,忙抱她到沙发上,摸到褚韶华脉息,闻知秋方松口气,抱她下楼安置,下楼梯时,褚韶华就醒过来,浑身只觉没有半点力气。褚韶华连同闻知秋吵架的力气都没了,轻声道,“我自己走。”
闻知秋几步下楼,程辉刚回家,担忧的走过去。闻知秋眼皮略抬,“给韶华煮碗糖水。”
把褚韶华送回卧室,给她盖好被子。褚韶华喉中发出巨大的哽咽,闻知秋看她眼睛肿的不成样子,从卫生间涮了湿毛巾,拧干后敷到褚韶华的眼睛上,劝她,“别伤心了。”
“我不该离开家。”褚韶华的眼泪洇透毛巾。
“你应该来上海,韶华,我们这一生,除了做儿女,做父母,更重要的是做自己。”闻知秋温声安慰,“在我心里,你比任何人都重要。”
褚韶华想,这个男人懂个屁,他怎么能明白一个母亲的心情。
褚韶华哭一时,程辉端来糖水,忧心忡忡的站在一畔。闻知秋给程辉使个眼色,程辉看褚韶华一眼,见褚韶华没别的吩咐,方退出房间。闻知秋喂褚韶华喝,褚韶华摇头。闻知秋把汤匙递到她唇畔,褚韶华才一口一口的吃了。
待褚韶华喝过糖水,闻知秋用热毛巾给她仔细的擦过手脸,盖好被子,关了头顶吊灯,把台灯打开,温声道,“睡吧。我守着你。”
褚韶华身上没有半点力气,深深的疲惫与伤痛自灵魂深处袭来,狂风巨浪般将她绞成碎片,她也没有力气驱赶闻知秋。或者,在内心深处,她也希望,在这样孤独伤痛的夜晚,能有这样一个人伴在她床头。
闻知秋守了褚韶华一夜,安排保镖看好褚韶华,闻知秋才去上班。
程辉交待刘嫂子做些清淡饭菜,才去了商行。
褚韶华在家躺了一日,刘嫂子端来清淡饭菜,褚韶华也没什么食欲。晚上闻知秋回来,还拎了个大皮箱,打开褚韶华的衣柜给褚韶华收拾衣裳。褚韶华再不想说话也按捺不住,“我现在不去美国。”
“先去美国,其他事回国再说。”闻知秋三下五除二就给褚韶华装了一箱,“去见见世面,没什么不好。”
“我得给萱儿做场法事,还有公司的事。”
“法事的事我叫人往静安寺送了十块大洋,已经做了。公司商行我替你打了招呼。”
“你替我打什么招呼?”褚韶华腾的坐起来。
“出国的招呼。”闻知秋合上衣柜门,“现金带一千美金,你在商行的股份分红,我尽量替你保留。另外,你在银行的存款自己看着办,房子留下来,若是你回不来,这幢房子就当赔给我了。你回来后,原样奉还。”
褚韶华给闻知秋气的浑身颤抖,闻知秋看她小脸白白的模样,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又觉她年纪尚小,一向争强好胜的脾气。不过,会生气也比总伤心来的好。闻知秋把皮箱给褚韶华放好,同褚韶华道,“还有什么要带的东西,你再想想。明天一早的船票。”
褚韶华抄起床头柜的台灯跳下床就朝闻知秋扑了过去,闻知秋这辈子第一次见抄家伙跟男人干仗的女人,见台灯对自己的脑袋过来,一时竟有些反应不及,台灯砸在肩上,琉璃罩子醉成数片,闻知秋吃痛,抬眼见褚韶华又挥着台灯不要命的砸来,连忙捂着肩跑出卧室,小声骂,“这泼妇!”后头紧跟着就是褚韶华怒吼,“你td给我滚!”
闻知秋当然没滚,只是,看到刚迈进客厅门口的褚亭程辉,纵以闻秘书长的脸皮,也有些尴尬。闻秘书长泰然自若的摘去肩上的琉璃片,以主人家的口吻招呼俩人,“褚总小辉来了。”
程辉:我本来就住这里好不好?
褚亭把手里带来的点心水果递给刘嫂,“听说韶华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