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二十万的货,曾先生把这份合约拆成两份,先签十万的约。待陈老板把另外二十万的银行本票开好,曾先生派人到南京再与陈老板签约。至于价钱,就按这次谈妥的价码。或者陈老板愿意来上海签约,那么,陈老板在上海一切花用,都是曾先生承担。曾先生,你没意见吧?”
“当然没意见。”
陈老板却是大为不悦,嚷嚷道,“我是信你褚小姐,才与怡和做这样的大生意。既是你不愿做保,这生意不做也罢!”
褚韶华唇角如锋,声音不大,却是低沉喑哑,透出一股冷锐之意,一掸手里的银行本票,冷冷道,“这却是由不得陈老板你了!”
陈老板面色难看至极,双拳不由暗暗握起,褚韶华下巴微抬,“曾先生,准备合约!”
沈先生换了红茶进来,站在门口,收到曾先生的眼色,立刻把手里红茶往曾先生手里一塞,出去准备合约去了。不消片刻,就拿了份十万大洋的合约进来,却是托在手里,不知要不要放陈老板跟前。褚韶华面若寒霜,“曾先生,你们洋行的人好不懂规矩,叫陈老板在他手里签吗?”
沈先生连忙把合约放到陈老板面前的几上,褚韶华一双眼睛盯紧陈老板,不让分毫!陈老板眼神狰狞,冷声道,“褚小姐好胆量!”
“不,应该说陈老板你好胆量!”褚韶华寸步不让,眼中亦是杀气凛冽。
陈老板捡起笔,签下名字的那一刻几乎将合同纸划破。签过合约,陈老板冷冷起身,“就等贵行发货了。”
曾先生依旧是和煦如春的笑意,“陈老板放心,我行向来守诺。”
陈老板沉着脸离去,褚韶华也起身走人,曾先生千万相留,“今天多亏了二位,必要给我个机会做东才好。”
褚韶华抬脚就往外走,“的确是多亏了我出面来做这恶人,做东就不必了,加上的那五个点,曾先生不要忘了。”
“这是自然,褚小姐放心,我必双手奉上。”曾先生追上去,苦笑,“褚小姐,银行本票你要留下。”
“一手佣金一手本票。”褚韶华看向曾先生。
曾先生解释,“我们公司的规矩,都是月底结算佣金。”
“现在得按我的规矩来办。”褚韶华晃晃手里那张银行本票,放进抖篷内袋。曾先生苦口婆心,“若是让人知道褚小姐身上有这么张大额的银行本票,褚小姐你能睡安稳吗?”
“是我不安稳,还是钱不安稳?”褚韶华看一眼曾先生,摇头浅笑,明艳的面庞却有说不出的可恶,“都没关系。你与陈老板的合约是你们的事,至于这张银行本票的用途,谁知道呢。啊,对了,若不是曾先生提醒,我都忘了,上海多的是那种,钱一到手,人就没影儿的事吧?”
曾先生无奈掏出支票,“我从业以来,第一次自己垫付佣金。”
“那是你没早遇到我。”褚韶华将支票给褚亭,褚亭验过后,褚韶华方把银行本票还给曾先生。曾先生将银行本票收好,就见一只如玉雕琢的手款款伸到自己面前,曾先生轻轻握住,叹道,“褚小姐的精明过人,还是要小心着些。”
褚韶华眼神微凉,“我要怕,就不会来上海。”
暖融融
褚韶华经历过各种艰难,不过,她真的从没怕过骗子。在褚韶华看来,不论多么高明的骗子,只要明白一个原则,就绝不会被骗。那就是,看住钱就够了。
陈老板的骗术真不高明,当然,现在也不能就确定陈老板是个骗子。说不得自曾先生来看,褚韶华褚亭兴许是陈老板一伙儿的呢。虽说褚韶华也是这样想曾先生的,待出了怡和洋行,褚韶华才同褚亭说了这个猜测,褚亭摇头,“不可能。这十万二十万的,在咱们眼里自是大数字,在曾家人眼里真不算什么。曾家豪富,便是那些洋人也不敢得罪他家的。”
“那曾先生定是得怀疑咱们与陈老板狼狈为奸了。”
“打电话前可能有这样的怀疑,现在绝不会有了。”褚亭直接带褚韶华去银行,把这笔佣金一拆两半,褚韶华的那一份存到褚韶华的账户,褚亭真是服了褚韶华,“你跟陈老板俩人,恨不能先杀了对方。”
褚韶华把钱买成黄金,继续存在银行,将这些事都办好,银行经理送了两位出门,褚韶华才说,“原我也只是怀疑陈老板这单货大的出奇,不想他真是来行骗的。他敢来,我还能叫他全身而走?不给他些厉害,他是咱们是泥捏的。”
一下子分得上万大洋的佣金,两人各有大几千,褚亭自然也高兴。褚亭还是劝褚韶华,“你要是一个人在外头可别这样,这种骗子有些家底的骗子一般都是团伙行骗。”
“没事,我小心着呢。咱们既是在生意场上走,少不得与这些人过过招的。陈老板也是艺高人胆大,南京的骗子竟来上海讨生活。晚上吃饭时我请席先生帮着摸摸他的底,席先生在南京肯定人头熟。”褚韶华道。
褚亭点头,“好。”
褚韶华还有事托褚亭,“你要是有认识的人,帮我打听一下租界的房子,我想买处小宅子,也不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