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元漱秋同意道:“虽然这份抄本由我临摹,字迹能够以假乱真,但想来你本人书写的,终归还是要自然一些。”
她亲自上阵抄写啊…
程俭一想到眼前这位日理万机的殿下,为了能将向别人借来的卷子完整还回,不得不耐下性子,对照着他的一撇一捺,慎重地临摹到新纸上,他的心中便绽开一抹无名的雀跃。
谁让她总是占上风。偶尔看她吃瘪一次,也…挺可爱的。
程俭问:“殿下能送给我吗?”
“什么?”元漱秋先是望着他。
“自然是殿下亲自抄写的卷子了。虽然你说能够以假乱真,但具体有多真、有多假,还是我这个原创者更有发言权吧。”
元漱秋缓慢地眨了眨眼睛,看程俭一脸促狭笑容,哪里还会不知道他打得什么算盘:“程俭,激将法对我不管用。”
“好吧,那我就当殿下心虚了。”
元漱秋改变姿势,由正坐变为斜坐,单手撑着脸侧,自下向上地扫视他,眸中带着一丝酝酿不够到位的冷气:“你还想不想做这个状元了?”
程俭见好就收。逗猫嘛,还是要适可而止,有了一次才能有第二次。
“行,行。我这就回去整理卷子,请殿下尽管放心。”
“慢着,”清冷的女声忽而叫住了他:“你还住在叁宝寺?”
程俭点头,耐心地等着她发话。
元漱秋沉思顷刻,食指轻轻点着蔷薇色的脸颊,纤薄的唇线微抿。往好了说,那副神色是成算初定、计谋初成;往坏了说,就是有人要因此受苦受难了。
“叁宝寺是个不错的地方。”她终于开口说道。
程俭只希望这回受苦受难的不是他自己。他虽然刚刚允诺任凭她驱使,但也要一步一步来吧。
“你指的是哪方面的不错?”
元漱秋垂首,来回抚摸着光滑而细腻的披帛,脸上漾起了一抹近乎温和的浅笑:“作为你在上京城中出道之地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