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不平凑过来看了看,惊讶地看向顾三审:“为何霍邻的名字也在这上面,郭纲、林昭雪,你也要查?”
雄武成有些不满:“刑罚局与安全局都是一家,如此怀疑自家兄弟,让我们日后如何办事?”
顾三审冷厉地说:“刑罚局的人大部分都来自安全局,这一点我们都清楚。但刑罚局承担着安全局的监督、纠察、审错之职,与安全局已是并行,并非是一家一户。”
“我们私底下是兄弟,你们如何欺负我,如何骂我,我都受了,可我现在代表的是刑罚局,你们也不希望哪一天我因失职被皇上推出去砍了脑袋吧?”
汤不平、雄武成不再言语。
安全局确实暴露出了不少问题,福建安全局贪图享乐,睁着眼都是瞎子,整日里窝在据点里享受,连知县、知府去了哪里,和谁见了面都不知道,还怎么办事。
刘长阁敲了敲名单,认真地看着顾三审:“其他人我不问,但你必须给我解释解释,为何要调查郭纲,他是安全局镇抚使,多次保护皇上,忠诚可靠。”
顾三审直视刘长阁:“郭纲的忠诚我不怀疑,但句容郭家出了诸多问题,郭纲所在的家族虽然没有受损,但其旁亲却被牵连在内。据可靠消息,句容郭家几次给郭纲送礼,希望其能帮助郭家掌握一些矿场。郭纲没有收礼,但收了三张店铺的房契,曾暗中派人至句容为郭家活动。”
刘长阁脸色有些难看,郭纲这个人是不错的,虽然能力不是特别突出,但这几年来办事一直都是尽心尽力,并没出大的岔子,现在被查出受贿,这就是大问题了。
没有人怀疑顾三审的情报是否正确,他能说出来,证明是掌握了一些线索的。
“那霍邻呢,他总不会也受了谁的贿赂吧?”
汤不平问。
顾三审微微点头:“霍邻并没有任何问题。”
刘长阁等人有些惊讶,没问题你还查他?
顾三审解释道:“霍邻被查,只是因为他曾与刘寡妇接触过,而不是因为他本身有什么问题。刘寡妇被布控有段时间了,浮出水面的人手越来越多,可以肯定的是,刘寡妇是古今在京师的情报人员,但这一张情报网中有多少人,我们并不清楚!但凡是与刘寡妇存在过接触的人,我们应该都查一查。”
刘长阁明白了顾三审的意思,但还是有些不满:“霍邻与刘寡妇接触时,许多人都在场,那傅安、傅霖、王全臻等等。”
顾三审点了点头:“所以,这些人都要调查,但这是你们安全局的任务,不是刑罚局的。”
刘长阁无奈,顾三审是固执的,想要让他改主意并不容易。
“那就查吧,喊到谁,你们带走谁。”
刘长阁终下定决心。
汤不平、雄武成有些不甘,但也不好说什么,安全局一家独大,确实容易滋生出诸多问题。
朱允炆虽然设置了刑罚局,但顾三审很少真正发威,并没有起到节制、约束安全局的大作用,现在整个刑罚局因为福建安全局的事被朱允炆一顿训斥,作为指挥史,顾三审不行动也得行动了。
顾三审来这里,只是顾及情面,通知下安全局的高层。但刘长阁、汤不平等人也清楚,刑罚局将成为一根杖子,落下来的时候,将会打在安全局身上。
江东门外,小茶楼。
说书先生正在讲述着西域奇闻,围观听着的人很多,即有朝廷官宦,也有商人小贩,还有寻常百姓。
二楼的角落之中,稀疏地坐着五六人。
此时,一个三十余岁的中年人登上二楼,看了一眼天井里说书的先生,说书之人似有感应,回看了一眼,微微点头中声音更大了:“话说那帖木儿的孙子哈里,派遣军士分三路进军大将军阵营……”
中年人看了看,快步走向角落,没有敢直接坐在桌子旁,而是垂手立在一个头戴帷帽的人身旁,小心地说了几句,这才坐了下来。
帷帽中人轻声:“毛兄,放轻松。”
毛瑞听闻之后,强压紧张,低声说:“我只是有些紧张,你是那位派来的周密使吧,我自加入你们开始,从未见过他一面,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得见……”
周密使头晃动了下,目光透过白色的帷布看了一眼:“你知道规矩,不该问的就不要张嘴,知道得越多,对你反而越是不利。”
毛瑞端了端坐姿:“我只是太渴望见一见古大人。”
周密使端起酒杯:“古大人不在京师,你想见也见不到。说吧,蒸汽机的资料应该已经到手了吧?”
毛瑞为难地说:“蒸汽机是国子监的绝密,非是优秀匠人不得加入其中,更无法窥知其秘密……”
“我只要结果,到手还是没到手!”
周密使声音低沉,透着寒气。
毛瑞原本还想说说自己的困难,但看这位密使不太耐烦,只好说:“虽然很是困难,但我们还是在国子监找到了人,了解到了蒸汽机的一些秘密。这是一种神秘的机器,借助水蒸汽的方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