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南方向,出现了一支规模庞大的船队,看着船队上飘舞的日月旗,庄正德眼眶一热,哽咽不已,其他船匠也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地哭喊起来。
庄正德踢了一脚旁边的船匠:“这样喊他们哪里能听得到,点火,用浓烟!”
“对对。”
船匠连忙准备,点了一堆木头。
宝船上的瞭望手发现了烟柱,连忙告知李坚:“陈祖义的海贼应该是发现了我们,竟然用烽火传讯!”
李坚看了一眼,并没有在意,下令耿璇、徐安等人带队,围绕着津固岛布置封锁。
津固岛并不大,南北狭长,还不到三里,东西窄,不到两里,说句不客气的话,水师随便找个点,都能炮轰整个津固岛。
为了万全考虑,避免陈祖义海贼团再一次溜走,李坚决定封锁得牢固一点,宝船、大福船不仅包围了津固岛,还有余力前往中山国附近打探消息。
李坚站在宝船上,看着烽火低矮的山丘处,两艘大福船越过宝船,前去探查水深,是否适合停泊宝船。
李坚的副手冯澡拿着望远镜,看着山丘上不断舞动着双手的人,一脸疑惑地对李坚说:“他们似乎不是海贼啊,海贼看到我们能有这么激动?”
接过望远镜,李坚仔细看了看,果然,这群人脸上洋溢着笑容,手不断挥舞,没有兵器,这是在欢迎啊。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走了过来,瞥了一眼山丘处,淡然地说:“那是阳江船厂被掠走的船匠,他们站在这里,说明安全局的人已经行动了,李总兵,我们应该立即上岸。”
李坚侧头看了一眼郑大成,此人在西域立下军功后,被提拔为京师安全局镇抚使,现又被派入水师,承担督查之职。
“我记得你说过,安全局在陈祖义海贼团中只安插了两个人。”
李坚皱眉。
郑大成点了点头:“据我所知,确实只有两个,但在安全局之外,皇上有没有安排其他人,那就不清楚了。不过依我看,就这两人,足以应对陈祖义。”
李坚并不相信郑大成:“你至今都不肯告知这两人的身份吗?”
郑大成板着脸:“不是我不肯告知,而是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陈祖义海贼团在水师手下逃走过,三次!一次是在澎湖,一次是在旧港,还有一次是阳江!若不能确保完全消灭陈祖义海贼团,他们的身份将永远保密,这也是为了他们的潜伏与家眷的安全着想。”
李坚脸上无光,陈祖义三次在水师手下逃走,确实是水师宿敌,不过这一次,水师已彻底包围了津固岛,就是陈祖义长了翅膀,也休想飞出去!
“上岸!”
李坚甩手,下令军士搭建渡口,列队登岛。
郑大成不在意李坚发脾气,看了看岛上挥舞手的船匠,看他们负伤却依旧坦然休息,恐怕已经不太需要水师帮忙了吧。
这一次潜伏与行动,朱允炆选派的人手超出了李坚的想象,且不说顾云身经百战,忠心耿耿,粗中有细,就是那庞焕,这是谁都不太想招惹的血手阎罗啊,陈祖义留他在身边,不送到阎王那里去都是怪事。
而在这两人之外,还有一个人在遥控与谋略,而这个人,才是真正的棋中高手,他就是宁王朱权!
朱权的可怕,郑大成是听说过的,此人凭借着一方棋盘,硬是欺负了鞑靼、偷袭了瓦剌,还顺带强迫朵颜卫签下了城下之盟。
有朱权在遥控与指挥,加上庞焕的心智与能力,顾云的武力与胆量,如此组合,可谓是强大!
庄正德见到了大明总兵李坚,来不及叙旧,连忙请求:“安全局的人已围困了陈士良海贼团,你们快点去支援他吧,我们这群人不中用,帮不了他什么忙。”
李坚有些惊讶:“你知道他们是安全局的人?”
庄正德停顿了下:“这事需要保密,不能说,是吗?”
李坚嘴角有些颤,你们都知道了,还保密个琉球啊。
冯澡抓住了另一点问:“你刚刚说的是陈士良海贼团,陈祖义去了哪里?他若是跑了,那我们可不好给皇上交差。”
庄正德连忙说:“陈祖义被陈士良杀了,现在的南洋海贼团以陈士良为首,陈二宝通过计谋,借尚思绍之手毁掉了陈士良的主力,陈大宝又策动了船厂船匠起兵,带人竟陈士良困在了一座大院里,攻不进去。”
“陈士良不是陈祖义的亲儿子吗?”
李坚感觉有些恍惚。
庄正德呵呵笑了:“是啊,可陈士良想要当国王,陈祖义想要当海贼,儿子要走其他路,亲爹也挡不住。”
李坚、冯澡等人不由无语。
陈祖义好歹是纵横大海几十年的人物,你至少死得悲壮一点,惨烈一点,最好是被押赴京师,面对一大群围观的人喊几句口号啊,这死在自己儿子手上算什么……
可仔细想想,大人物不一定要死得多精彩,像是陈友谅,一支箭射脑门上,连个遗言都没办法交代,还有常遇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