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两卫就有近万将士,加上其家眷至少四万人,布政使大人竟然只准备了五十艘船,你们是想抛弃我们建宁左右卫啊!”
王海不知道许音发了什么疯,竟然拆王仲和的台。
许音松开王海,对附近的军士喊道:“你们都听到了吧,都听到了吧,王布政使大人根本就没有打算带你们离开,也没有能力带你们和你们的家眷离开,我们都是注定要被他抛弃的棋子啊!将士们,军士们,城里的百姓们啊,造反没有活路,跟着王仲和也没有活路啊!”
军士们脸色蜡黄,王仲和答应的事已经不可能实现了,五十艘船必然不可能带走建宁两卫的军士及家眷,再说了,王仲和要带,也是带福州卫里面忠诚于他的人,怎么可能会留给建宁卫?
跟他造了反,跟他冒了险,结果呢,他很可能会将大家当做棋子,留下来阻滞朝廷追兵,留下来抗罪!
被出卖了!
军士们群情激奋起来,有些军士更是破口大骂王仲和不是个东西。
梁伟见这种架势,也看清楚了许音的立场,当即抽出腰刀,高举过头顶:“既然王布政使不仁不义,那就让我们尽忠于朝廷,为朝廷守住这建安城吧,诛杀逆臣,戴罪立功!”
“诛杀逆臣,戴罪立功!”
朱子荣扯着嗓子喊,军士们也跟着喊起来。
王海不敢相信,这群人竟然二次造反了?!
梁伟一步步走向王海,知道事已至此,再无回头之路,咧嘴说:“王海,我要借你头颅一用,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
王海命苦,作为王仲和的亲戚,又是亲信,混了五年风光的好日子,威风八面,该享受的都享受了,可也就这样了,过了瘾把命搭进去,不好说他值还是不值。
梁伟不打算给王海总结人生,提起王海的脑袋丢给朱子荣:“你去收服杜大成的建宁左卫,若军士不服,视为叛军杀!”
“领命!”
朱子荣肃然答应,带走了一千军士。
梁伟看向许音:“齐东是都指挥史,他虽然无法管制行都司这边,但也是一个不容忽视之人,应该立即将其缉拿扣押,这是我们赎罪的筹码。”
许音松了一口气,看梁伟如此周到的安排,想来他已经有所计较,这个家伙不显山不露水,隐藏得好深!
“我带你们去府衙!”
许音知道事情必须尽早解决。
梁伟造反很是突兀,府衙中齐东的亲信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到梁伟冲进来的时候想要反抗,人家都已经过来三百号人了,一个个凶神恶煞,生猛如虎,不好招惹。
齐东还在睡觉,身旁还有两个美人,听到外面的打斗声刚起身坐起来,门就被撞开,梁伟提着带血的钢刀,大踏步直逼而至。
事情发展的太快,齐东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梁伟已经将冰冷的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不由地打了个哆嗦:“梁伟,你竟然敢造反不成?”
梁伟呵呵冷笑:“是你们先逼我们造反的!来人,给我绑起来!”
齐东刚想起身,梁伟毫不客气地收刀,然后以刀为板,直拍在了齐东的脸上,清脆的声音传出,伴随着一声惨叫……
百姓守城
齐东被拍得耳鸣,脸上一阵剧痛,随后就被军士五花大绑起来。
梁伟眼神犀利,从地上捡起一双袜子,对破口大骂的齐东就塞了过去,用力塞到齐东的嘴里,然后说:“我们是大明的军士,大家都盼着过好日子,没有人想要自寻死路。你想死,那就死在京师好了。”
齐东呜呜着挣扎,用可以杀人的目光怒视梁伟,可惜,目光没用杀伤力。
许音见齐东已被控制,而朱子荣也已降伏了建宁左卫的军士,建安城已初步在掌控之中,松了一口气,与梁伟商议:“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梁伟没有推诿,直接说道:“眼下最紧要之事是牢固控制建安城,王仲和、郭青等人毕竟带走了三千军士,若建阳城落入其手,说明梁玉华主导的建阳卫军士也已归顺王仲和,其手里将有近九千军士,若他们发兵攻建安城,我们只凭着七千余军士很难守住,需要动员城中青壮协防,以确保万全。”
许音凝重地点了点头,虽说守城一方占据城池之利,对方攻坚一时难克,但防守是处处设防,需要大量人手,而进攻却只需要选择一点,全力进攻。
“那就写一份讨伐叛乱的檄文,张贴出去,让百姓之家出人出力!”
许音说道。
梁伟自是赞同。
随后,许音至地牢之中释放了被关押的忠诚于朝廷的官员,与其说明形势,安排相应的招抚、宣传、分发兵器等任务,组织起了建安城防。
商人卫昭握着一柄长枪,威严地坐在中庭,左右是长子卫滨、次子卫禾,也都抓着长枪,而在三人面前,则是掌柜赵寿与十二名伙计,不是长缨在手,就是短刀在侧。
卫禾只有十七岁,因小时生病落下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