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有价值的财物都被搬上了宝船。
郑淮带军士疲惫地返回,对陈挥等人说:“找不到斯波义将,也找不到京极氏的家人,他们应该已经离开了壹岐岛。”
陈挥眯着眼:“我们的人已经封锁了海面,斯波义将还能飞出去不成?”
郑准哀叹一声:“话虽如此,可军士们搜寻了几日,都不见他的踪迹,很难说他到底在不在岛上,我们虽然控制了海面,但夜间视野不清,如果有人乘小船或木板出海……”
王绥点了点头:“继续找下去也不是个办法,马上进入十二月了,是时候回去复命了。斯波义将虽然是足利义满手下的重要人物,可想要收拾他,还不算难事。再者,他若真的跑回去,这未必是一件坏事,至少可以告诉足利义满,大明找惹不得。”
陈挥思虑再三,决定道:“既如此,明日班师吧,不过再走之前,我们是不是需要给足利义满留点东西?”
王绥眼神一亮,开口道:“我有个主意。”
大明水师撤走了,离开了壹岐岛。
壹岐岛南端,黑神庙。
一个隐层的隔板缓缓动了动,随后没了动静,过了近半刻钟,隔板才移开,斯波义将从密室中走了出来,小心合上隔板,探查了一个时辰之后,确系明军已不在岛上,这才返回黑神庙,将密室里的妇人、孩子接了出来。
只有十岁的京极持光走出密室,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空气里似乎依旧弥漫着一股血腥味,目光中透着悲痛,想哭又强忍着说:“父亲是不是被明军杀了?”
斯波义将俯下身,对京极持光说:“我知道,让你看到地狱,会让你恐惧,让你做噩梦。但我需要你变得坚强起来,京极氏就只剩下你这一脉了,你必须扛起来!”
京极持光重重点头,稚嫩的脸上满是刚毅。
死人,断臂,随风滚动的脑袋,染黑的土地,破烂的肠子,失去双眼的尸体……
京极持光不停呕吐,又强忍着去看。
斯波义将看着脸色苍白的京极持光,重重点了点头,这个小子有种。
在抵近京极氏大宅时,斯波义将看到了两块大石头矗立在门外,上面是漆红大字:
阳江血,今日报。
大明血,他日还。
斯波义将不认识汉字,自然不清楚其中含义,在进入宅院之后,看着无数的尸体,不由地愤怒地喊道:“不灭大明,我誓不为人!”
京极持光瘫软地坐在地上,看着眼前一排排整整齐齐的人头,无数眼似乎在看着自己,一股冰寒从脚跟升起……
强势的崔娘
自从昌都剌大捷的消息传到京师,这座古老的城就变得极是热闹,加之邻近年关,走亲访友,游览京师的士民多了许多,平添了无数热闹。
小商小贩涌入,占据着大街小巷,此起彼伏的吆喝里都是生计。无论是结伴的公子,还是掀开马车窗帘、露出侧颜的女子,亦或是寻常的百姓,眉眼间都透着喜气。
多少烦忧,都暂且搁置,只享受京师的繁华,走过纷呈的街。
一辆马车进入金川门,军士只简单盘看了下照身帖,见身份符合,便送上一份京师舆图,退到一旁。
崔娘展开舆图,看了看,然后交给儿子陈立,问:“这上面画的是什么?”
陈立接过,含笑对母亲崔娘与父亲陈木说:“这是京师舆图,上面写了哪里可以买到什么货物。父亲你看,这就是你几次打听的秦淮河……”
陈木顿时打了个激灵,崔娘伸出手就扭住陈木的耳朵,破口大骂:“什么,你竟然想去秦淮河,怪不得你极力劝说我们来京师,感情不是想女儿,这是想秦淮河里的狐狸妖媚子!”
“我没有,没有啊,儿子,你害死我啊……”
陈木委屈至极,自己只是打听打听秦淮河旁边的初等学院,听说明年开春招人,自己两个儿子课业优秀,张先生推荐到京师攻读,说这里有最好的先生,有最新的学问,哪里是打听秦淮河,儿子学坏了啊,一定是怨自己路上没给他买一本《水浒传》看看,黑心的商人啊,一本书要自己一两银子,他咋就不抢呢。
陈力看了看吃瘪的父亲,笑着对崔娘说:“母亲,这里就是通济门大街,姐姐以前写书信说过,她就在这里。”
“这插着日月旗的地方,是皇宫吗?”
崔娘放过了陈木,转而问。
陈力还没说话,陈树就抢先说:“是啊,这里就是皇宫。姐姐说过,皇后极是温婉大方,很少对宫中的人发脾气。母亲,你说我们这次来京师能不能见到皇后、皇上?”
崔娘笑着拍了拍陈树的手,说:“我们什么身份,哪里见皇上、皇后去。你姐姐陈余有幸入宫伺候皇后,是她的福气,我们可没这个福分。”
陈树、陈力有些失落,不过想想也是,皇上日理万机,哪里有时间见寻常百姓,皇后更是母仪天下,久居深宫,怎么可能会见外人。
马夫见前面的街道人越来越多,走马车已是十分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