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勋贵,还是卫所将士,亦或是民间高手,都将在十月份拼个结果!
为名,为利!
为家,为国!
无论是卑鄙的,还是高尚的,有水平的,还是没水平的,都需要到教场上走一遭。
即分胜负,也决荣辱。
常百业正伸展着筋骨,常晋走过了月亮门,紧走两步,递上来一份请帖,喊了一声:“东家。”
“这是谁,消息也太灵通了吧?”
常百业没想到,自己才刚到京师睡了一觉,连在哪里都被人打探的一清二楚,还抽空写了一份请帖,这就有点可怕了。
莫不是安全局请自己去喝茶,自己收约定门生的消息走漏了?
不应该啊。
即使是走漏了消息,那也没关系,反正常家是做好事,给人送路费进京赶考,犯法的吗?
常百业接过请帖,看到了那个醒目的落款,顿时如五雷轰顶,手一哆嗦,请帖就落在了地上,仰头长叹:“你大爷的,还不如安全局来请我喝茶。”
侯浅浅走了过来,捡起了请帖,看到了那个醒目的落款:
曹国公李景隆!
“这曹国公不是禁足了?”
侯浅浅听闻过京师的一些消息。
常晋苦笑着摇头,道:“好像几日之前,禁足到期了……”
常百业扶着额头,心中几乎呐喊起来:朱允炆啊朱允炆,你怎么就不能多禁足他几个月,至少把十月给禁过去啊,把他放出来,不是害人吗?
“八叔,去准备吧。”
侯浅浅吩咐道。
常晋看了看没有说话的常百业,当即转身离开。
常百业看着侯浅浅,一脸忧愁,道:“你知道见曹国公有多危险,还让我去?”
侯浅浅露出了无奈的笑,平和地说道:“我们能拒绝得了吗?没错,谁都知道接近曹国公危险,很可能有牢狱之灾,但他毕竟是曹国公,而我们只是商人。一个堂堂国公下请帖,身为商人的我们有拒绝的资格吗?”
常百业不是不清楚这个道理,可一想到可能要承受的风险,就一阵阵担忧。早知道还不如待在北直隶,看着晋商分会的建立。
“再说了,这请帖上的酒楼可是听雪楼,辽王的产业。眼下辽王虽然已出航在海,但曹国公也不会在这酒楼里为难我们,而且看日期就是今晚,如此仓促,可不是专门为我们准备的酒宴。”
侯浅浅分析道。
常百业听闻之后,接过请帖仔细看了看,才发现果是如此,请人家上门做客,不太可能早上发帖,晚上吃饭,不说提前天吧,最少也得提前个一天,这是最基本的礼仪。
曹国公府一大早发晚上吃饭的请帖,显然在这之前已经招呼了不少人,人多,那危险就少了许多。至少说明这不是一场秘密宴会,不会半路有安全局的人出来问候大家的姓名、家庭住址。
“让京师的掌柜与伙计打探下曹国公的意图,参与宴会的人有哪些。”
常百业释然了。
既然没办法躲开,那只能直面,蹉跎感叹与埋怨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只能会让事情变得更为糟糕。
奉天殿。
朱允炆临朝,再一次对户部、工部作出指示:“北方已然入冬,迁移百姓不可没有居所。北平人力与匠人不足,可从河南、山东调,哪怕是暂缓会通河,也不能冻伤百姓。户部调拨棉衣要加快,各地征调民妇,加紧缝制,争取在落雪之前,再赶制十万棉衣、棉被。”
夏元吉、郑赐凝重地答应下来,连朝会都没结束,在请示之后,便匆匆离朝。
北方所需过冬物资已经超出了最初的预期数目,原因还真不是出在移民人数上,而是出在北直隶、山东、河南等地方上。
因为地方上要接收移民,自然就涉及到重新瓜分田亩。而瓜分田亩也好,重新开荒也好,总要按人头来划分。
可一个县里,接收人口五千,本地人口九千,到了划分田亩的时候,人口总数突然成了一万六千人,凭空多出来两千多号人。
这就是传说中的黑户。
可黑户不能一直黑下去,人家为了逃避以前的按人头收取的徭役赋税,生了孩子藏起来,好不容易养大了,还得说是隔壁村老王家的,这一来二去,总喊叔叔也不是个事。
知县能怎么办,只能给他们上户籍。
上户籍这是好事,没啥好说的,人口增加了嘛,以后还能多收取点赋税。可问题是,这个上户籍的工作,和移民上户籍的工作,叠加在了一起……
既然事情就这么凑巧,那就一笔写了吧,反正朝廷也不会严格来查,你们说我们接了五千人,实际上我们是接收了七千人。
没错,有户籍为证,不信你来查我啊……
既然收了七千人,那你们朝廷是不是需要给七千人的粮食、过冬物资、还有各种补贴的好处?
户部一开始以为是山西巡抚茹瑺搞错了,分配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