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的儿子,血脉足够高贵。也只有将此人迎回来,才能真正让鞑靼部落从一盘散沙,凝聚为一股可怕的力量,不再畏惧任何敌人,甚至可以统一蒙古高原,继而南下,重兴山河!
可问题是,本雅失里逃命的时候,不知道是路痴还是没脑子,不向东面的鞑靼部落跑,反而跑出了蒙古高原,翻山越岭到帖木儿帝国去了。
跑了也就跑了吧,人还活着就是好事。
可现在要命的是,本雅失里回来的路被堵住了,而堵住的人,正是哈什哈主导的瓦剌部落……
哈什哈绝不可能允许鞑靼的人迎回本雅失里,凭空多一个大汗出来,那自己手里的坤帖木儿就不香了。
阿鲁台、也孙台等人很清楚,只要哈什哈活着,这件事就没商量的余地,既然人都没得商量了,那就让刀兵来商量商量吧。
至于图谋大宁与辽东?
那是什么鬼,阿鲁台等人有足够的驻牧地,人口远没有到没地方放牧的程度,这个时候去招惹大明,能有什么好处?
和瓦剌和朵颜卫说好了?
切,这个世界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吗?哈什哈要作刀下鬼了,脱鲁忽察儿还远吗?
不过,脱鲁忽察儿的力量还是可以借助借助的,最不济,也能够借下脱鲁忽察儿的脑袋,引发哈什哈与朵颜卫的战争。
打仗不能安全靠蛮力,还得靠脑子。
等哈什哈与脱鲁忽察儿打得两败俱伤的时候,自己出面收拾残局,那还不是妥妥的,到时候,男人,女人,土地,都是鞑靼部落的。
阿鲁台倒着酒,道:“哈什哈此番出征,尔扈特部主力差不多全带出来了,现在留在杭爱山的力量已经很是脆弱。你们说绰罗斯部的马哈木会不会在这个时候动作?”
也孙台沉思了下,道:“从那达慕大会上的表现来看,马哈木就是一匹隐藏在雪中的恶狼,他可以忍受别人不能忍受的痛苦,只是在等一个时机。”
马儿哈咱赞同道:“这个机会,需要我们给马哈木。只有让哈什哈失败,马哈木才可能动作。也只有如此,瓦剌内部的斗争才会激化。所以,关键还是哈什哈。”
阿鲁台眼神一寒,道:“打败哈什哈,方可匡复大元,诸位,机会难得,谁若是拖了后腿,谁就是鞑靼的罪人!”
也孙台、马儿哈咱对视了一眼,凝重地点了点头。
国运当头,没有私心的位置。
ps:
解释下前面土豆和马铃薯的重复问题,当时想的是番薯,光顾着土豆了,哈哈,写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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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越来越大
大宁,宁王府。
盛庸看着躺在榻上的朱权,愁眉不展。
朱权家伙生病了,这场病来得不早不晚,刚刚好。
盛庸很是怀疑,这场病是不是从自己进门的前一刻才出现的,房间里似乎还有鸡肉的味道……
莫不是在这房间里,还有人吃过鸡翅?
朱权哎吆吆,气若游丝,道:“大宁城防,还需盛都司多多劳心,我这身体不好,怕是出不了力气了。”
盛庸看着“虚弱”的宁王,道:“王爷身体抱恙,都司这边定会寻找良医上门,幸在此处补品无数,药材也多,相信不出日,王爷就会好起来……”
那意思是说,你再装我就找大夫拆穿你,最多允许你装天,天之后,你再不起来办事,可就太过分了。
朱权何等聪明,弦外之音自是听得懂,但一想到自己的遭遇,连手里的三护卫都被盛庸调到营州三卫里面去了,现在城中军士可不是自己的老部下,而是各地卫所调来的兵,现在起来能有什么作用?
不起,病了。
“这里虽有不少药材,但有些药材,可不在大宁城里面啊。等都司找来良方良药,哈什哈的大军怕就压境了,还是不要耗那心思,专心守城吧。”
朱权反过来威胁了一把。
不把自己的兵交回来,那你盛庸去对付哈什哈去,至于能不能守得住大宁,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盛庸起身,走到窗户边,探出头看了看,便伸手将窗户关上,然后走到床边,看着朱权,低声道:“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但我很清楚,你朱权是太祖的儿子。你想要兵,好,我给你,不仅如此,大宁城也给你,我带兵退到新城去。现在你打算对我说些什么吗?”
朱权看着盛庸,缓缓坐了起来,道:“需要我说什么吗?安全局在你身边,早就把一切调查清楚了吧。”
盛庸摇了摇头,指了指脑袋,道:“安全局的刘长阁是个人才,但他的心思过重,容易先入为主。而且,他只是一个耳目,可不是这里。”
朱权清楚,盛庸是在告诉自己,安全局是皇上的耳目,但终究不是皇上本人,眼睛可以看,耳朵可以听,但它们不会说,不会作出决断。
“我勾结了朵颜卫与福余卫。”
朱权坦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