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进卿重重点头,转身对众人喊道:“让我们亲自夺回旧港,夺回三佛齐!”
“夺回旧港,夺回三佛齐!”
众人齐声喊道。
梁道明看着张玉,张玉没有拒绝,只深深抱拳,带人离开了森林。
郑和听闻张玉的奏报之后,沉默许久,方说道:“这是最好的方法,只不过梁道明手中只有五六千人,当真能胜过满者伯夷吗?”
张玉握了握拳头,道:“他们有胜的信念。”
郑和盯着张玉,见他一脸严肃,可见他已被梁道明与三佛齐的军士所折服,便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拨调武器吧,给他们两千长枪,两千长刀,一千弓,箭三万。”
“遵命。”
张玉答应道,安排人去准备物资。
郑和目送三艘福船离开,消失在黑夜之中,转身看向远处的旧港,那里的灯火较之前两日更多了一些,想来满者伯夷也在担心大明水师会发动进攻,调来了不少军士吧。
这是不是梁道明想要孤军作战的底气?
郑和猜不透梁道明的心思,但就当下来看,满者伯夷已经在调动大军,重点防御旧港了,其他防线的力量,应该削弱了不少吧。
这是梁道明的机会。
天亮的时候,乌璐一脸的疲倦,看着一旁的尤腊,问道:“他们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尤腊也一头雾水。
大明水师来这里两三天了,几乎抛锚在那里,也不派人交涉,也不进攻,也不后退,就如一个旁观者,看着旧港。
乌璐不能不担心,陈祖义率领那么多海贼都被大明水师干掉了,只靠着满者伯夷国有限的小船只,打陈祖义都费劲,何况是打大明?
海战,不是满者伯夷擅长的。
乌璐听闻施进卿去了大明水师船队,以为大明水师与施进卿会对旧港发动进攻,连忙调动大军加强旧港防护,可一连等了两天两夜,这眼看天都要亮了,大明水师还是老样子,毫无动静。
总这样防备着,人会很疲倦。
乌璐看着太阳破晓,下令道:“安排军士轮流作息,加强警备,不可松懈。”
尤腊连忙点头,提醒道:“大将军,大部分军士调至旧港周围,防范梁道明的力量必会削弱,万一梁道明反扑……”
乌璐摆了摆手,严肃地说道:“梁道明纵还活着,也必没有了战力,眼下最重要的盯住大明,一旦他们进攻,我们必须将他们埋葬在这里!”
密集弹章,图穷匕见
右都御史练子宁重重叩头,一脸毅然决然,沉声道:“周吾北弹劾开封同知王文涛勾结藩王,不过是履行自身职责,何罪以至下狱?臣请皇上开恩,调查清楚之后再施刑狱。”
朱允炆看着练子宁,叹了一口气,说道:“周吾北有没有问题,需要他自己来证明,你且下去吧。”
练子宁微微抬起头,毫不退让地说道:“臣管都察院,若御史周吾北出了问题,那臣也有过,那就请皇上将臣也关入大牢吧!”
不低头的针锋相对!
练子宁不认为周吾北有什么罪,一个御史履行弹劾职责,哪怕是弹劾错了,那也应该调查清楚之后再作处罚。
可眼下周吾北弹劾对错尚无定论,“无罪”而入狱,这对于朝堂而言,是一个极坏的开头。
一旦被撕开口子,那日后皇上想要调查谁,只需一句话,安全局便会拥有逮捕权、刑讯权,再无需经过内阁、刑部等部门配合,他日安全局必演变为锦衣卫,黑暗与恐怖将再度笼罩朝廷。
所以,无论是出于对都察院御史的保护,还是对朝堂未来的考量,练子宁都没有退路。
朱允炆清楚练子宁是一个有骨气的官员,他有着自己的意志与观点,见他如此坚持,便对一旁的双喜吩咐道:“去,把最近开封府的弹劾奏折拿出来。”
双喜答应一声,取来了奏折,交给练子宁后,道:“练大人,皇上所思所虑,自是有道理的。”
练子宁没有搭理双喜,只接过十六份奏折,简单地看了几眼,便放了下来,朱允炆道:“皇上,这些奏折臣之前已看过,皆是弹劾开封府官员的奏折,不知这些奏折与御史周吾北下狱有何关系?”
朱允炆起身道:“开封府官员有问题,你清楚,朝廷上下也清楚,只不过是问题大小而已,在大部分时间里,弹劾开封官员的奏折不过寥寥,一年下来,大致四十余封,一个月不过三四封奏折,且多数是小事。”
“而眼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如此密集地冒出来十六份,不,是十七份奏折,你身为都察院右都御史,竟不认为存在问题?”
练子宁错愕地看着朱允炆,感觉有些不适应。
这位皇上看问题的方式似乎很不寻常,他善于用数据来看问题,对于练子宁与朝廷大臣而言,地方上多少奏折,都不会引起多少关注,只会认为,有人反应问题,那里存在问题,该调查与解决问题了。
从来都没深思